现在开始就差不多是断叙了。
这章有一点点枭云，一点点羽夜（）
然后枭就寄了。
cptag不打了我怕挨揍。
预警看前文。
不过审的东西要增加了
涉及小公主的大转变，惨和高光在一章。
正文开始
回不去的，终究回不去。
狮宸看着眼前的狮翰，一瞬间表情充满厌恶。
他们在商场，狮宸在买买买，狮翰在拎东西，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很安静，是一种看上去让人羡慕的父女情。
但狮宸很厌恶，厌恶这种气氛。
把狮王从冥王身边抢来，那个人就彻底变成了狮翰，倒也不是说他之前是怎样的意气风发，而是……莫名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眼中变成了亘古不变的平静，任什么——关于她狮宸的什么，他狮翰的什么，都不会把这个平静打破，他变成了一个万能的跟班，陪伴，却唯独不是狮宸想要的，那个会在乎自己的人。
“你只会摆死人脸吗？”狮宸转身看他，她刻意给两人搭出情侣装。
对此狮翰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一句话都不说了。
其实换成别人，狮宸就动手了，再或者怼的人面红耳赤，可对于狮翰，她不知道怎么怼，更不会动手——那个人千疮百孔的身体已经不需要她动手了，纵然她可能还是打不过。
在安全通道，她抬手摸了根烟，还没等抽就被她塞了回去，愤愤的咬了咬吸管，她把咖啡随手扔在了垃圾桶。
这个人闻不了烟味，会咳嗽，会咳的她心烦。
下午要处理文件，自成一派之后她有全权属于自己的公司和势力，其实就是拢了拢各方势力残骸，把那些反冥势力和龙莹鲸涛的残部整理，再加上残存的狮族，乃至还有当年的凤羽一党——多年前和冥王不对付的第五城白道管理者，这些势力拼拼凑凑成为了一股可以勉强和冥崖坐一个谈判桌的势力，但狮宸没那么做。
她在等夜枭子。
“有人要动手了。”狮宸把一个文件给了站在旁边的狮翰，然后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果茶的甜味在嘴里绽开，却比不得狮翰说话让她泛的苦意。
“都是小打小闹。”狮翰把文件递回去，因为事关冥崖，他还是开口了。
“不关于他你真是连话都不跟我说啊。”狮宸冷笑着握着那个文件，把它团成一团扔垃圾桶，是个三分投“的确是小打小闹，但恶心人是够的。”她抬手拍掉狮翰伸过来的手，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去凑个热闹好了。”
“狮宸！”狮翰低沉的，不赞同的声音响起“你答应过我……”
“我知道。”狮宸及时的打断他的话“所以我不会做什么，只是去看看。”她回头，看着狮翰时全是恶意“所以你也好好履行承诺，比如今天。”
天羽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吃的下去东西了，黑道的明珠，冥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那位“冥王”的女儿，当得起大小姐之名的女强人，她绝不是没见过死亡没杀过人的小白花，正相反，她的枪法非常不错，甚至远程游走的准性、神行、隐蔽能力各方面仅次于夜凌云。
但这不代表她在和尸体的碎块几乎贴脸，一个完整的人在她眼前变成肉泥之后依然可以正常吃饭。
她神色如常的走进大楼，还可以笑着安抚大家，表示敌人的手段不过尔尔，根本不可能伤害她，然后在办公室里拿清茶压下喉头想吐的感觉。
狮宸说的小打小闹的确是小打小闹，只不过诸如人体炸弹和自杀式袭击一类层出不穷，还有低劣的恐吓，他们伤不到人却能恶心人，比如让人吃不下饭。
“叮。”天羽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还是查看了这个短信。
半晌，她给人回了电话。
天羽站在办公室，落地窗的远处是一个同样高耸的楼，足够远视的话还能看到对面站着的人，曾经被看做朋友的人如今隔着不远又遥远的距离打电话，一句问候都要反复推敲含义。
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还好吗？”狮宸问。
“不能再好。”天羽的声音还有笑意。
“那中午吃番茄牛腩饭吗？”狮宸又问。
天羽一下子从脸到声音到精神都笑不出来，她忍住想吐的感觉问“不了，你找我不会就要说这些吧？”
“我没这么无聊，只是关心你一下。”狮宸绕了绕自己的发尾“好歹朋友一场。”
“宸小姐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天羽不无嘲讽的说着“和你亲近的人可曾有一个有好下场？”
“……”狮宸陷入了沉默，的确，她熟悉的人如今真没一个有好下场。
“唉。”狮宸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所以啊……”她顿了顿，让自己的声音真诚点而不那么找骂“你要好好活下去。”
啪，电话被挂断了。
狮宸抿了抿唇，最终在抽了根烟咳的找不着北之后哑着嗓子给天羽纯手打了封短信之后又蹲在地上一顿咳。
咳的好像她被袭击了一样。
冥天羽，这个名字一时间在第五城风头无两，她一一种绝对的、不容否定的凌厉和霸道，用极快的速度在公关、媒体、舆论、防卫、人事变动各方面把第五城从头到尾收拾了个遍，前两天闹得人心惶惶的恐怖袭击如今被她收拾的一干二净，甚至原来传的“是因为冥王的残暴惹众怒”的言论也消声灭迹，冥天羽话筒一开，针对此事的阴谋和恶意被她全抖了出来，矛头直指七城，又非常厉害的在让民心聚集之后没有真的引战。
她踩着大家的底线踩的死死地，气的幕后主使鬼孤川大骂她和她父亲一个德行。
惹你跳脚的德行，狮宸在内心吐槽，然后悄悄溜之大吉。
她不意外天羽能搞的这么成功，因为冥崖的铁血手腕和凤凰的政治头脑都是数一数二的，天羽本身更是眼光独到，她每次都能迅速发现问题或者薄弱点，一直是他们内部的智囊团，之前的大佬同伴如今变成彻底的大佬，狮宸复杂又欣慰。
但他们依然是敌人。
至于狮翰……狮宸起初还饶有兴致的选择带着他在冥崖面前晃悠，顶着被夜凌云打死的风险，让冥崖和狮翰都糟心，可是没多久，她就觉得没有意思。
她永远不可能在被爱的这方面胜过冥崖，而每一次心脏都会泛起微弱的抽痛。
或许吧，或许她还有点心软，在见过几个不死不休的局之后，在见过失去之后，不甘心还存在，但起码恨意在消弭。
她将自己的情感清楚划分，拆开看看，上面写的全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于命运，不甘心于替身，不甘心于被抛弃，不甘心于永远比不上那个人，恨和爱到底哪个伟大？她说不清。但经历了这么多的苦痛，在泥潭里挣扎了那么久，已经不是说想放开就能放开的事了。
“看君起高楼，看君宴宾客，看君大厦倾覆尸骨无存。” 狮宸仰头说着，她如今坐在大楼的窗边，大开的窗户，透明的玻璃，让她坐在这里有点腿软，甚至不敢往下看。
她还是最初的那个小女孩，恐惧着别人的离开，恐惧被抛弃，怕黑还恐高，她其实啊……软弱的很。
后来是狮翰把她拖回去的，站在身后的人突然默默低身，当时狮宸想着，要是就这么被推下去也挺好的，在掉落的过程中：不安、害怕、后悔，然后迅速的回忆整个人生，最后在砰的一声中，浑身的骨头碎裂，死相凄惨又动人。
凄惨的是本身，动人的是鲜血。
但事实上，她只是被人抓住肩膀往后拽，她反应不过来似的愣愣的被人拽着在玻璃上滑行，直到回到了实木地板上，身后才有人松手，那个人又站回了那里，一言不发。
“……”狮宸沉默了，她缓缓仰头，脊椎和喉咙都传来了尖锐的不适，但她连皱眉都没有，说话之间才微微的发出泡泡音，整个嗓子哑的不行，她微微抬手抓住对方的衣摆，眨了眨眼睛，轻飘飘的做下了一个决定“你走吧。”
纠缠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费了那么多力气才留下的人，如今就用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送别，狮宸坐在地上，给人留下一个坐着的背影，但事实上，她微微侧着的脸滚下泪来。
泪眼朦胧间看到了很多人，从金银两个小叔叔到龙戬龙莹鲸涛泰雷，再到夜枭子鬼孤川，到夜凌云冥崖，一一飘过的是她生命中所有的人，最后却谁都没有定格在眼前。
没有人真正属于她，没有谁能真正留下来，他们都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让她喜欢让她讨厌，让她放不下让她逃不开，可没有一个人会留下来。
“为什么不能做个好人呢？”冥天羽曾经这样问过她，她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是她不够豁达，是她不够宽广，她接受过恩情，却无法拿它压过恨意和私心。
夜凌云的集团没了，夜枭子干的。
知道这事的狮宸毫不意外，甚至她还去医院看了夜凌云。
昔日身轻如燕的诡辩英杰如今被包的粽子似的躺在床上，脖子上一个刀口狰狞的吓人，但狮宸只是在一旁削苹果然后把它放在了自己嘴边。
“咔”“咔”狮宸一口口吃着苹果，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反倒是后进来的天羽谨慎的把夜凌云护在身后。
狮宸继续吃苹果，她看着保护者沦为被保护者，看着那一抹粉色坚定又柔和，她突然就笑了。
不甘是因为你明明不逊色却不被重视，可若是那个人值得那个人真的那么好，那也就只有羡慕的份。
“他忍辱负重也好，心机深沉也罢，没有人在付出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努力，乃至青春和光阴之后，可以心甘情愿的把成果拱手让人，更不会愿意被自己在意的人当傻子，当踏板。”狮宸歪头最后看了夜凌云一眼“是爱是恨是一场无望的仇怨，是拿你们一起建立的一切做陪，他死的不亏你挨一下子也不冤。”
“任何时候拉别人陪葬都是疯狂且愚蠢的行为，人越多越是。”冥天羽的话直接打断了狮宸对夜凌云的施压“一个老总一个副总，谁对于集团的伤害都应该被批驳，但绝不是你一个外人有这种资格。”
“是是是——”狮宸举起手轻轻摊开“但事实上我只是说句实情，说句过去。”狮宸笑笑，眼刀直指冥天羽“是你未曾参与的过去。”
事实上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诛心，立场也都站得住脚，但这里面明显他俩都在身份上不够格。
“咳。”够格的终于开口了，虽然他现在声带有点受损，那个苏的人腿软的声音变得沙哑了不少“我的恩怨与两位无关，但我夜凌云是冥总的夜凌云，是冥氏集团的夜副总，所以狮宸小姐……”夜凌云嘴角勾出三分冷意“你可以滚了。”
“哦好。”狮宸笑着转身“这就滚。”
但夜凌云远没有他表现的平静，夜枭子在他和火麟飞争执的时候从背后砍了他一刀，又炸毁了集团，火光和爆炸声中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倒下，他捂着伤口被火麟飞拉着跑，却被断裂的房屋分开。
接着是坠落，夜枭子没有选择品味成功的喜悦，他的失败来自夜凌云，他的激情和未来也都与夜凌云有关，他把他从高位扯下来，又递过来邀请的手，他造就了他的偏执和不甘，也将带着这一切走向终结。
夜枭子要夜凌云死，但夜凌云死了他活着又没有意思，所以他要夜凌云和他一起死。
可惜火麟飞突然冲了过来，用惯性将他们分开，抱着骨折的结局——作为医生火麟飞本人应该心知肚明——将夜凌云抱住撞到一旁绿化带里，一时间生死不知。
夜枭子终究独自坠落，他一瞬间看过一生，死亡之际带上了一个复杂的笑。
是解脱是痛快是回忆是等待。
是谁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夜凌云”夜枭子捂着腹部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夜凌云，一时间神色复杂。
“要么滚，要么……”夜凌云一翻手，一把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手里，那把枪直指猛岵的眉心“死。”
“夜凌云，你很勇啊。”猛岵拿了双枪，厚重的枪在他手里绝对的猛火力，比起夜凌云来说，他才是霸气的本身。
“哪里啊”夜凌云却突然笑了，笑得嘲讽且放肆，然后转而变成乖巧。他太年轻，再加上学的法律，从怀里拿了个金边眼睛带上妥妥的稳重文艺。那把枪出来的无知无觉，现在又消失的无知无觉“肆意伤人走私军火，猛岵老总去一趟警察局吧。”
等人都走了夜凌云才转身拉起夜枭子，这个律师届顶尖人物，蝠影集团老总，如今倾家荡产还碰上猛虎集团这种涉黑追债……
看着夜枭子嘴角有血迹还青了一片，夜凌云递了个手帕过去“擦擦。”
夜枭子不发一言的接了手帕，展开的瞬间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深沉，然后被完美掩盖。
‘夜凌云’他在心中念了这个名字‘我迟早杀了你。’
是的，他不感激，因为他不是个傻逼，纵使这情况看起来是雪中送炭，是救命的援手。毕竟他破产这事，不是夜凌云干的便没第二个可能了。毕竟只要他们集团倒了，成功吞并之后夜凌云未来的路都会扶摇直上，顺风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