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xp劳斯

女男!男是狮王!黑化背刺女男替身!原身天羽!养父女!别看!tag宸狮给你们标了方便拉黑!拉黑tag别拉黑人!(尤其是我列表的爹们,没有你们孩子活不下去啊啊啊啊啊!……缩成一团)

另一个cp是枭云。

我知道我写的很雷,你可以不吃,但是你不能非踩了雷然后骂我呜呜呜呜。

人物陆续出场了。

这里面没有苗条俊,然后玄易子也不会真正出场(思考),龙戬看情况,其他大概都有。

火麟飞是冥界这边的朋友,玄易子是冥王大恩人。

鬼谷又要搞事情了。

夜枭子是鬼谷的人,但不完全是。

冥狮冥云cp,还有政治联姻,相互欣赏的冥凤,然后这种情况基础下的宸狮,枭云。

飞羽是cp。

狮宸

性别:女

所有设定会出现身份汇总:狮王养女/亲妹妹。

身高:178/183cm

样子:红色短发,高马尾,也散开就会变成大卷。

性格:心狠手辣重度颜控,能打能装会利用自身优势,底线很低所以做戏不做到最后,但是那之前一切都可以接受可以牺牲。近身攻击不错,远程狙击好手,和人对刚可以,但比起几个大佬还是个纯粹的小菜鸡。非常会装,表露的状态和内心是完全不一样的,看似社交天花板,体贴全能温和美女,其实眼高于顶日常呵呵。

很能搞事,很爱揍人,但讨厌耍阴谋,更讨厌和丑b合作。

很欣赏鬼谷,但觉得他太丑了,所以一直都是电话通讯,拒绝会面,谁说都不好使。

衣服日常一身黑,钟爱黑色和红色。

属性守序邪恶

正文开始

狮宸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生在一个很富裕的家庭,她有哥哥,有爸爸妈妈。

狮宸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孩,她有哥哥,有爸爸妈妈,所以她被抛弃了。

狮宸是个有义父的小女孩,还有两个小叔叔。

————

狮宸单名一个宸字,以前不是这个姓,但在她坐在路边,一根烤肠递过来的时候,她就有了现在的姓氏。

那个时候的她灰头土脸的,只有樱粉色的发沾染尘土,乱糟糟的被草草地扎成马尾,水蓝色的眼眸茫然的盯着眼前的空地,看着地上的裂纹,看着细小的石子。

是一只大手伸到了眼前,还拿了根烤肠,她抬头,是一个有着橘红色头发的叔叔。


她没接,爸爸妈妈说坏人拐小孩就是那样的,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可是……爸爸妈妈不要她了,没有人再告诉她有坏人拐小孩子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涌出来,她没哭出声但是就是哭的很凶,肚子咕噜的声音倒是有点响,比抽鼻涕的声音响亮多了,于是她擦擦鼻尖的眼泪,又拿手狠狠蹭掉眼角的泪,得,这回眼睛蹭红了。

那个叔叔似乎也很不知所措,只是那么伸着手递烤肠,表情有些不自在又有点担忧,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又好像没有,于是狮宸接过了烤肠说了句谢谢叔叔然后啊呜咬了一口。

可是还没等嚼两下就又开始哭,哭的稀里哗啦还会呜咽。

“呜呜呜(吸鼻子)歇歇书书(含糊)对不起我不细故意的(含糊)呜呜呜为什么不要我了呜呜呜。”

至今狮宸还记得那双擦掉她眼泪的大手,还有那个蹲下来却比自己坐着还高的男人,那天哭的泪眼朦胧,可是那个人古铜色的眼眸却很清晰,对于童年的记忆因为应激反应而丧失大半,可唯独那一幕记得深刻。

“小丫头。”那个人说“我要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个时候呆愣愣还含着烤肠哭的惨兮兮的她一定很丑,小脑袋瓜尚有点自知之明的想着,却忍不住把手搭了上去。

那个橘红色头发的,一身黑色西装的叔叔感觉好温和,有种还要自己的,爸爸的感觉……

————

带她走的叔叔叫狮翰,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只是会认认真真的念一遍,然后又念一遍,最后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吃着烤肠问我们去哪?

叫狮翰的叔叔看了看她,眼中没有笑意只有看不懂的深沉,在她的头顶乃至眼眸停留片刻然后说“带你去洗洗澡换身衣服。”

————

狮翰……哦不,从这里开始叫义父,是一个很好,但是有一些奇奇怪怪固执的人。

他的视线总是会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的眼睛上或者头发上,甚至因为刚洗完澡,那一头樱粉色的发重新明亮起来,他会不自然的晃神。

听说过弃猫效应吗?被抛弃过的猫会变得更乖,也更敏感,才六岁的狮宸就是如此,她可以感受到义父的善意,也对这种厚重的温和——义父真的对她特别好,好到让人惶恐,好到无微不至,好到可以满足她一切,只要称得上合理的要求,比曾经的爸爸妈妈还好的那种。

但他也有奇怪的偏执,偏执的让她去喜欢那种黑色的衣服,偏执的让她去喜欢蓝色的发饰,又偏执的在她身上保留一点点的金色,和那一头最纯粹的樱粉色的发。

最奇怪的偏执是只让自己叫他义父,并不让自己叫他爸爸。

那两个小叔叔就叫金和银,就比较寡言的金叔叔来说,狮宸更喜欢会给她买棒棒糖的银叔叔,但是银叔叔也很奇怪,总是在看她的时候有一点复杂的情绪,于是每次狮宸都会小心翼翼,思索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

义父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也很奇怪,他会尊重自己的想法,比如是否上一些兴趣班,但也会强迫他去喜欢一些或者去看一些书,比如《权力意志》,比如《涅槃》。对一些学科也有要求,对一些作文内容甚至也会有要求。

狮宸对于自己义父最大的感觉就是觉得他像一座泰山 ,温和,喜怒不形于色且坚定。

在狮宸写我的爸爸的时候写到他,他便会对狮宸很严肃,在自己道歉的时候也会说抱歉,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再有下一次。

但是不论工作怎么忙碌,也会每天来和自己说晚安,或许是对着自己说,也或许是在自己熟睡之后站在门外说。

————

上了初中的狮宸喜欢理财,也算不上是理财,顶多是把自己的零花钱攒下来,那个时候可能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点担心,担心被抛弃的事情花开二度,也可能是想着报答,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小学后期有一段时间义父真的很忙,想把自己的小金库贡献出去,证明自己有一点用处。

反正狮宸的确在攒钱,并且在初二那年开始,会在狮翰生日时送上一盒巧克力。

巧克力盒子是黑褐色的,上面的绑带是和自己头发一样的樱粉色。

她的发色似乎逐渐的在变深,比原来的浅樱花色更深一些,现在是春日最好的那种樱花的颜色。

很久很久之后,狮宸已经记不得那一盒巧克力到底是什么牌子,也记不得那盒巧克力到底是什么味道,只记得自己义父当时的那一点点微笑和抚摸自己头顶的大手。

或许感情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埋下了,从那一天在马路边把自己拉起来的,给了自己一根烤肠的时候,又或许那一点点笑意和一起分享巧克力的时光,因或许是其他,但终归……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狮宸在送出那一盒巧克力的时候,许下了一个愿望,她希望以后能一直和义父在一起,但是可能是老天偏要她不如意,又或者她真的是不祥,再或者命运注定要她被抛弃,反正那之后狮翰越来越忙碌,早出晚归,行色匆匆。

狮宸站在窗边,看着一个大哥哥一脸神色复杂的喊自己义父叫冥王,她一边奇怪着这个称呼,一边看到了那双眼睛,那玫红色的眼睛如此好看,瑰丽的仿佛一片玫瑰园,哪怕远远望一眼,也忍不住觉得惊心动魄,他望向你的时候,你便觉得凌厉,他不看你的时候,你又忍不住想去吸引他的注意……

若是造物主当真有所偏袒,那大概是他。

然后狮宸就看着那个大哥哥和义父交谈,最开始只是很平静的,事实上后来也是,只是义父突然出手把人打晕,然后金银两个叔叔把人带走……

狮宸觉得一定是那个紫头发的大哥哥很不乖——她从来没有见过义父打人,不乖的孩子会被他批评,那么这个大哥哥一定很不乖,很不乖。

她要当一个乖孩子。

可是乖孩子的意义是要失去吗?她不明白,但是义父被带走的时候,判决书被公布,那个莫名其妙的冥王的称号,那个叫冥崖的,她并不认识的名字写在单子上面,明晃晃的两个字,莫名的带着嘲讽。

她莫名其妙的又变成一个人——两个小叔叔带走了那个大哥哥之后就只来了一个电话,每天会给她订好早餐和晚餐,让她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狮宸尽量想的善意,善意的想着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但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只是因为你没有那么重要,他们有更重要的人要去陪伴,保护,教导。

那双瑰丽的玫红色的眼睛啊,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具备足够的锋芒,里面含着的是光,是广袤的前途,是即将翱翔的雄鹰,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鸟。

狮宸能感觉到,那个大哥哥,义父,乃至两个叔叔,和自己都是不一样的。她是与他们世界格格不入的,一个被养在精美鸟笼里的小鸟。义父不想她展翅翱翔,只希望她岁月静好。

可那一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无法诉说的冤屈,隐约明白了那所谓的强权,也在一众说她是孤儿的声音中变得合群且得人心。

她是家长口中最好的孩子,是最乐于助人的同学,是老师眼里乖巧能干的班长,是一切可以拿美好堆积的孩子,也是在远远的,破败的小巷子里,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的坏孩子。

义父喜欢她看文学,喜欢她去优雅的弹钢琴,喜欢她跳舞,偏生也让她看一些哲学,一些会被人称作极端的文学。

于是她的血液里开始纂刻好战,在没人管束的时候去学一些防身术,毕竟她是一个不缺吃穿的孩子。

————

高一的时候,她还是一个身量比较娇小的女孩子,只不过一头粉色的发越发的耀眼,不再是樱花的感觉,反而像是如墨渲染,那眼眸也是。

校服是黑白相间的小裙子,狮宸看着他,忍不住发笑,又忍不住想念——义父看着他们一定会生气,因为他最讨厌白色。

她依然是一个乖巧的孩子,笑容甜美,为人谦恭,她有着有点惹人嫉妒的容貌,却偏偏嘴甜的能化解一切的厌恶,她很乖,也很得人喜欢……在白天。

放学之后在黑角街,她戴着耳钉,是能打翻一片人的小姑娘,是这片街区的老大,是喜欢鲜血溅到脸颊上的奇怪的人,要是诡异的洁癖拥有者。

悠悠的擦掉脸颊上的血,再三确定没有一点痕迹和味道,她皱着眉,唇角还带着笑,嗔怪又俏皮的踩着眼前的人的手离开,声音宛如百灵鸟一样的好听“最讨厌血腥气了,要是被义父发现了就不好了。”,然后声音从甜美到寒冷的急转而下,带着让人仿佛呼出气都能结成冰的寒意“他要是生气了,你们全家的命都不够赔的。”

……

等回到家,依然是空无一人的小别墅,只不过她越发的能照顾好自己。

坐在沙发上,打开一瓶凉的Rio,小小的喝了一口,又皱眉把它扔进垃圾桶。

酒真难喝,所有的酒都是。

————

高三那年狮翰回来,托那疲惫和沉稳的福,狮宸来得及摘了耳钉熨直头发,把自己打扮成那个乖乖女——一个阔别了五年的义女。

她湿着的发还在流水,却做步履匆匆的样子跑到自己义父面前,碧蓝色的眼里是思念和关切,然后被义父皱着眉让去擦头发。

她应着,转身上楼拿毛巾,脚步匆忙是不想再分开,却也在拐角处小心翼翼地看着,看着义父,看着陆续进来的人。

义父眼角和鬓角在刚才的匆匆一面已经被她看到了皱纹,而金银两个叔叔西装笔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后进来的是那个被送走的大哥哥,现在留了一点点小胡子,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现在多是一种上位者的稳重,沉淀的文人气度和一种来自后辈的平和相交融,那眼中却又有极度的自信和傲气,构成的却不是矛盾,而是一种让人仰望的存在。

再后来进来的是一个银发紫色挑染的姐姐和一个面色白的近乎如瓷的小叔叔……纵然他没有胡子。

有的人的年龄不用说,就比如夜凌云,他纵使留了胡子,对着那张意气风发的脸,狮宸也叫不出来一句叔叔,但对于后进来的这个墨绿色头发的人,那种过尽千帆的眼神,那种毫无波澜的,绝对的平静,狮宸真的叫不出来大哥哥。

视线被察觉,那个后进来的姐姐抬头……

美。

这是狮宸的唯一感觉。

她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驾驭那种奇葩色号,以及那银白色的发——众所周知z国人均白毛控,但是颜值抗得住的寥寥无几。

那个人大概可以称为小姐姐,但这种亲昵的称呼狮宸叫不出来,那种凌厉的美如同刀一样,在她沉沦的时候让她畏惧,她迅速的低下头不去再看,只是去洗浴间找吹风机。

————

他们讨论着小孩子不应该插嘴的话题,于是狮宸识趣的去学习。

其实有想过偷听,不过她清楚自己的斤两,更不想失去自己义父的心。

关上门之后转身回屋,走出一段距离却隐隐约约听到一句“她和王女可真像。”

狮宸继续往前走,她那异于常人的,极度敏锐的听力记录下那些话语,铺盖出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她是个很像的替代品,她以为的救赎和新生得益于那点相似。

————

她该知足,狮宸这么想着,她因为那点相似得了这美好的人生,她该知足。

她应该知足……

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所有的记忆纷涌而至,义父那些复杂的视线,狮银叔叔的欲言又止,狮金叔叔的一点点怜悯,还有被丢在记忆角落的,夜凌云的一瞬间怔愣。

他们围绕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展开联系,围绕一个共同的名字,只不过那个与自己无关。

她没哭,只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刚才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义父的声音,低沉且有点沙哑和疲惫,她却没有刚才那种燃烧骨血的恨意,只觉得心累且想哭,于是她没进去,语气乐观且憧憬“班级举办活动,我是班长要去筹备一下。”

屋里传来一句好,再没更多。

她猜测可能是自己越发深的发色越来越不像那个人了吧……义父这次注视的眼神的确一触即分了……

正文开始

坐在被推翻了一半的土墙上,身边零星的跟着几个放心的小弟,她百无聊赖地晃着腿,一瞬间有点寂寞。

明明人都回来了,但她只觉得自己又像很多年前被抛弃的时候,就像是曾经坐在马路边,弱小又无助。

忽然想起那个曾经出现在自己手上的,传单上面的名字,如今她也具备了不大不小的势力,拥有了不少人,便将记忆盘剥,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让义父不惜一切的人到底是谁?那个离开那么久,还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人,到底是谁?

“冥崖……”她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念着这个名字。

说来有趣,这么多年她从未去查过这个名字以及与之相关的消息,她学习很多,她努力拥有很多东西,但唯独对于窥探过往的事情,她从未去想过,也从没去做过。

很快就得出了答案,毕竟这是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是一个曾达到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样的人物,也是让如今收敛势力的公安机关曾经不惜老总亲自动手的大敌,见不得光的地下势力的真正的王者……

那么多的形容词,那么多的,哪怕从一点点字句就能窥到可怕的人物,居然就真实的出现在她身边人的生命里,她轻轻吸气,咬着棒棒糖依然觉得从脊背渗出来寒意和战栗,那是一种发自于内心深处的畏惧,对于处在完全不同层次,自己完全不够看的清醒认知。

但那的确是第一次,她试图去了解这个人,也试图去真正了解她的义父的层次。

在那之后,她开始慢慢去认识依附身边的这些人,旁敲侧击一点点了解,从名字再到年龄,再利用自己的圈子和能力去查。

许是不设防,许是她真的看起来太过平凡且乖巧,再或者是那微不足道的,对于她是替身的愧疚?又或者没有那种可能,反正狮金和狮银对于这方面对她还是没有吝啬的和盘托出——在不涉及什么过去和情报下。

于是她了解了,新来的那个紫头发的大哥哥是夜凌云,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有一家律师集团,而那个墨绿色头发的是他的二把手——夜枭子。

当初两个人就是去帮他组建集团,等后来资本积累起来之后,就去帮助那个银色有一点点紫色调染的姐姐——龙莹去开餐饮公司。

当然,这些只是她所问到的情报,至于其他的——云蝠律师集团之前收购了猛虎集团,绝对奢靡的蝎子酒店,市值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天文数字的义父的体育用品商店,还有明明是律师集团老总的夜凌云,却拥有一片近乎见不得人的商业帝国……

种种情报皆告诉了狮宸,她与这些人之间的差距。

————

调查没有继续,只是草草的打探了一下,毕竟,打草惊蛇这件事情简直……这里面可没有一个人是那种小小的蛇,全是可能轻轻松松把你k掉的大型猛兽。

来自绝对实力的碾压让狮宸胆寒,可那种经历过鲜血的刺激让她不肯坐以待毙,还好有人和她一样坐不住——冥氏集团势起,白道纵然不能动手,也不会就这么看着的。

可惜,这波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来的人真的段位不够——这也不能怪他们,雪凰倾休养生息,鬼孤川处理文件,风耀忙着跑据点,元正在看第三城,来找麻烦的人名字都不够响,于是在龙莹酒店蹭饭的狮宸就这么看着对方被打出去还给了天价赔偿,想着对方高层脸绿的表情就想笑。

她笑得一派天真无邪,内心却狠狠打了个寒噤:夜凌云的嘴真是太可怕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而往深了想更可怕,他能让对方吃这么大亏,本身就是因为有实力做倚仗。

狮宸再次明白了自己的渺小,而且她明白,这样下去她不论怎么办,都是一个死字,撑死再加一句蝼蚁撼树,不自量力。

再这之后狮宸知道了一件事情——在她和狮翰逐渐生分之后。

其实也不算生分了,可能只是因为正主要回来了,需要和她远一些吧,狮宸想着,并不在意,反正她知道了一件很大的事:狮翰废了。

有人刻意给她这个消息,让她知道狮翰曾经的本事和名头,让她知道那个曾经给她感觉宽厚温暖的人到底在怎样可怕的存在,却也让她知道刑囚和凌虐,知道那个看似依然宽厚的躯体下面是怎样的伤痕累累,让她知道弱点和软肋,让她可能有机可乘反败为胜……

对方是敌非友,狮宸明白这点,她明白对方想让她成为一把刺向狮翰、冥崖乃至整个冥氏集团内部的刀。

但那有如何呢?她的确因为被人监测着而胆寒,也因为得到这些情报而兴奋,但她的确无处可退了,她也要承认,在看到狮翰为了那个人所付出的一切并且无怨无悔之后心中滔天的嫉妒,爱意扭曲成了恨,便是一方不死不休才能结束了。

狠狠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半根丢在一边,拿脚尖狠狠碾灭,她在熏的人眼眶发红的烟雾中享受的呼吸着,感觉到了无比的快意。

————

第一城有智者玄易子管理;第二城是剑龙守护,但蝎子的确有要和他分一杯羹或者取而代之的架势;第四城猛虎集团一完,再无人能和夜凌云争长短;第五城在狮宸的印象里就一直是狮翰乃至金银管理;第六城主城位置飘忽不定,整个城以旅游为主,狮宸并不感兴趣,第七城则是雪凰倾管理,甚至各方面都在任何一城之上。

这里没有提到第三城,就是鲸鲨管理的三城。

按照狮宸看来,蝎子,夜凌云都跟狮翰或同路人,或有牵连,照这么看来,除了一六七不是自己人以外,二四五完全都是冥氏的了,而在这种情况下,三城不论资源还是地理位置,那都是极好的,狮翰没有理由不收过来,可……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二楼写作文,狮宸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动静,可从狮翰坐下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没有任何动静,好焦急啊。

纸条还在肚子里,跟龙莹学了点皮毛的狮宸可以确定那个纸条无毒,那么鲸鲨今天应该会来啊,怎么还没有消息呢?

狮宸忍不住开始咬笔了。

————

鲸涛的确来了,在从上午拖到下午,这才姗姗来迟,这个第三城的管理者一来就直直坐在沙发上——他敬佩当年冥崖的气魄和能力,但绝无可能对着他手下的忠犬客气。

他是来做交易的,臣服的心思也有,但是少。

可惜狮翰打定主意要给他的下马威,要用实力让他低头。

“砰砰”的声音传来,是肉体碰撞的沉闷声音,间或还以桌椅被撞击移动的声音。狮宸不少打架,甚至还找了名家,也去了地下拳击场,所以她很清楚鲸鲨的第一拳击手当的名不虚传,那和他平分秋色的狮翰就更让狮宸惊叹——大部分源自那种不惜一切的忠诚,拼着一副残躯揍鲸鲨,只为了收服对方给冥崖干活,或者干脆只是为了给王堆积王座,一个人的忠诚到如此地步,真是……

她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最后的结局是鲸鲨肋骨断了三根,被狮翰拿枪抵着太阳穴作结,惜败的人喘着气,嘴角还有血迹,却笑得恣意又畅快,他说“我输了,三城鲸鲨建材从此更名为冥氏建材,不知这样冥总他可否满意?”

后面的狮宸没记住,她只是盯着狮翰身后氤氲开的血迹,看他自若的和对方交谈,把人送走,关上门之后一步步缓慢的坐回沙发上,却没有了抬手继续喝茶的力气,于是无奈回头,让她去拿个药箱。

声音很温和的,对于他觉得的,不谙世事的养女,带满了安抚“只是和人闹了点别扭,打了一架,已经和好了。”“药箱在储物间第二个柜子,拿来就好义父自己会用。”“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好好休息吧,义父没事,一会让你银叔叔拿,你先去睡一会吧,一会起来吃晚饭……”

“我去拿。”狮宸打断了他的话,打断了对方为了安抚自己而说的话,她缓缓转身,让自己红了的眼不去直直的看着对方,更不想看到对方透过自己看别人:那种舍弃一切也觉得不够的,浓厚的愧疚,她一步步走去储物间,看上去就像个假装坚强的,努力担起这个家的妻子或者孩子,虽然她只是去拿个药箱。

拒绝对方要自己动手的想法,狮宸抽抽鼻子,闷闷的说了一句“我会用,我也受过伤。”就把对方堵了回去,她掩盖好自己贪婪又复杂的情绪,一边和人说在他缺席的这几年自己受的伤——当然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伤,一边给他细细包扎,纵然那些经年累月的伤口牵连开来的血迹不可能被包扎轻松去除,起码也不至于熬不到狮金狮银他们回来,更何况她发了短信。

“有个给人感觉好可怕的叔叔来了,还和义父打起来了,小金(小银)叔叔,你快回来吧,我好怕,呜呜呜……”

弱小的乖乖女形象是她给自己的保护色,现在用的依然熟练。

所以没多久狮宸就真的可以睡一觉了,毕竟家里又没人了。

————

多一个人,王座就能再快一点打造完毕,几个人心中或者无数人心中的王就能早日回归,并且以更盛的气势,更高的高度重现于世人眼前。

真是用心良苦啊,狮宸看着情报想:政界、军界、餐饮、房地产、黑道……除了无法插手的警局以外,狮翰这些年近乎把其他能渗透的、能夺取的,几乎都给冥崖拿过来了,换句话说就是已经给皇帝披荆斩棘、扫榻以待,就等着人坐上去君临天下了。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个这样的人呢?狮宸趴在桌上想,很羡慕的想,她真的好想有这样的人啊。

距离冥崖回国还有五天。

想让冥崖回来的人远没有不想让他回来的人多,蝎子,鲸鲨,云蝠,狮子虽然很强势,强势到让人喘不过气,但总体来说各自为政,要是冥崖回来,那第五城势必铁桶一般,甚至因为有其他几个城的帮助,第五城的实力将会凌驾于第七城之上,甚至对于其他城的生存都造成威胁。

嗜血的玄冥狼王的称号,但凡活的久一点的人都记得,并且一刻都不敢忘。

而前面四人也好,金银也罢,谁都不想让这些人给冥王回归造成一点阴霾,所以这几天也格外忙碌。

明里搞事的,宰了,暗里动手的,按住。

一时之间硝烟四起,二城战火一片。

距离冥崖回国还有三天。

狮宸不见了。

————

肩膀上的伤口在流血,藏在大腿处的短刀如今已经卷了刃,狮宸靠在墙壁上缓慢吐息,她不是没有通讯器,却没有可以找的人,来杀她的人打的旗号是狮翰。

合情合理,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替代品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而且若被正主发现,那……所以栽赃也好,陷害也罢,再或者是对方真的要杀她,都无所谓了……

一滴泪从脸庞滑落,砸在地上无声又振聋发聩,她一把甩出卷了刃的刀,杂在冲过来的人身上,然后猛地冲过去,用力的拿头撞上对方的头。

血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

从爆炸中走出来的狮宸浑身都是血,里面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缠住伤口,外面的风衣包裹住狼狈,她一瘸一拐的走着,疼得要死又强撑仪态。

“哎呀呀,怎么这么狼狈?你那个义父也真是狠心,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鬼孤川站在车旁,眼前流露的情绪都是恰到好处,无需多次的演练,多年的伪装让他只需要想,就能轻松做到。

“和我就不需要说这些了吧?就像我不想知道这到底是你派的人,还是他派的人。”狮宸抬眼,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迅速撇开视线“虽然现在很需要你搭把手,但是下次还是让夜枭子来吧,你的长相我不敢恭维。”

鬼孤川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扯动了一下,然后换成不变的笑意,什么都没说看着狮宸上了后座,他则开门回了驾驶位,带人去了自己手下的理发店和商场。

距离冥崖回国还有两天。

坐在车上,狮宸脑子还在飞速转着,手脚已经因为流血而变得很凉,有点困,她想着,但是也强迫自己不要睡着。如今正主要回来了,已经大二的她就算消失这几天也不会有人找自己吧……更何况也有可能他们本来就希望自己死掉,他们希望她该活着的时候活着,该当替代品的时候当替代品,该消声灭迹的时候消声灭迹。

可是……她不甘心啊……

“我能抽烟吗?”狮宸突然问了一句,但是她并不想等到前面的人的回复,她讨厌鬼孤川,因为她觉得对方和自己很像,心机深沉,很能伪装,本事不大,但又不甘心,所以在她一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就知道他绝非善类,那听起来慈祥的声音,在她耳中尖锐刺耳,那温和的笑,在她眼中虚伪的让人作呕。

于是两个人成为了忘年交,按照广义上应该这么说,但是狭义上讲,两个人只是互相利用,或者棋子和棋手的关系。

狮宸知道自己是棋子,因为她资源太少了,玩不玩得过对方先两说,对方想要弄死她是真的容易。

但是对方也能给她提供想要的帮助。

伤口被包扎好,头发被剪短,再染成微暗的红色,扎做马尾,蓝色的眼眸被美瞳盖住,耳朵上带着黑色的耳钉,修身的衣服,劲长的风衣,凌厉的妆容,刚才的她和现在的她判若两人,杀意在睁眼闭眼之间变成了精明果敢,于是她一下子变成了狮翰的养女,一个很好的帮手。

她猜测。

但是那几个人肯定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相信她这个想法或者说辞,除非他们都是傻b,但明显他们不是,可只要他们没有办法和冥崖解释,没有办法和正主解释,那么她就赢了。

她好好的在鬼孤川的私宅躺了两天,这才悠悠哉哉的卡点回去。

距离冥崖抵达还有一个小时。

她回了家。


龙莹觉得有点不安,她没有办法解释这种不安,因为这个来自于直觉或者第六感,现在这种久别重逢的场合也让她没有办法说这些,冥王和王女归来,是她幼年曾经见到的那个人,匆匆一见,如今已经别了将近十年,物是人非,对方的气魄却是不改的,可惜她没有见到那个小男孩。

简单的逐一汇报了现在情况,又见到了让狮翰念念不忘的火麟飞,几个人想着接风洗尘的饭局办在晚上,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于是就决定去狮翰的宅邸。

坐在车上,终于松了一口气的龙莹突然想起来一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人——狮宸。

很明显,狮金狮银反应过来了。

他们的确没动手,自然也不会想到对方会做什么,只是担心那个过于相似的女孩被王女看到,那这个场面会是多么的奇妙,他们暗暗祈祷这会被算作缘分,然后在手心捏了把汗。

太像了,狮翰有点愣神,王女和夫人真的太像了,这种相似不仅仅是容貌,更是那种气质,那种由内而外的自信以及温柔,不会过于刚强,也绝不会软弱,是一种在黑暗中依然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明珠,是一种再璀璨的光辉也掩盖不了的剔透,于是愧疚近乎溢了出来,他把头偏到一边,看向窗外,却冷不丁的想起了自己的义女,皱眉之间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复杂到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绪。

————

(修),而效果也很不错,她收到了来自于冥崖的认可和天羽的好奇。

她早已知道了二人的名字。

(修)

接下来的交谈就很顺利了,狮宸没有提到她被捡来的年份,没有提及任何过往和相似,只是单纯的恭敬,甚至没有任何的好奇,最多是感叹狮翰的养育和救命之恩。

冥崖只是点点头,但脸上有长辈对于晚辈的平和,这就是足够的恩宠了,天羽更是亲和,或许是来自于年龄的相近,让她对于狮宸很是亲近,()

她的身份不能和王女坐一辆车,几个人更不会相信她,放任她和王女坐一辆车。

火麟飞早就因为刚才没怎么和天羽说话而焦急成表情包,如今自然是开开心心和天羽坐一辆车去,而和龙莹做一辆车的狮宸毫不意外的被审问了。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但是您不觉得没有必要吗?”狮宸侧着头,把头靠在窗户上,眼泪从眼角滑落,还好,这妆防水。

“义父的眼神,你们见到我的时候的第一反应,我不是无知无觉的傻子,发现并不意外吧?”她这么说着,咬了咬唇,狠狠地抹了抹眼泪,可是还是眼泪流下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啊?我刚才也说过,义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被舍弃的孩子,若是没有他,我早就饿死在路边了,我应该知足,更应该感恩,所以我才去这么做,我才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想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很乖很乖的留在他的身边。”

她足够无害,孤独无依的身份也足够引来龙莹的怜惜,今天的妆容也平和且乖巧,让她的眉眼没有那么锋利,棕色的美瞳温柔又日常,让她那么普通,那么渺小。

“我会盯着你。”龙莹说着,并没有卸下防备,但同时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的眼神“也希望你心口如一。”

“时间和一切会证明的。”狮宸擦了擦眼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过龙莹递来的化妆品补了补妆,她没有资格,更不配让别人看出来问题,不然……冥总和王女殿下要是看不顺眼,她这些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

狮宸的演技是可以的,比起别人是伪装,夜枭子曾经更贴切地形容过,就是狮宸只是单纯的把自己切开了,一个人展现完全的善意,一个人展现绝对的阴冷,那么在其中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另一个人就是完全消失的,那怎么去察觉呢?所以有的人可以发现龙莹的锋芒,有的人可以发现夜枭子的深沉,却没有人会发现狮宸的伪装。

“你没诊断出人格分裂真不错。”夜枭子抬眼看狮宸,唇形如此说着。

“也得有人带我去医院。”狮宸挑眉,然后在下一秒温和的笑着喝果汁,再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

这一顿宾主尽欢。

说是宾主尽欢其实也不尽然,起码……起身出去的时候狮宸若有若无的看了眼狮翰的背影,又在他座椅边绕了一圈才作罢,手指摁在椅背上,指尖不意外的触碰到了湿意。

不惜一切的深情,用命付出的忠诚,我亲爱的义父啊,你做这一切,你的王知道吗?不不不,也不需要他指导,毕竟你这种一味付出的,宛若教徒的虔诚,最开始就没打算他知道吧?

————

别墅当然是合心的,足够的了解,足够的用心,再加上王女殿下足够的温和有礼,这份幸福完美的礼物就变成了完美的,狮宸在一旁说着不要钱的赞美,又甜甜地道了晚安,两个人就已经成为了朋友,而在回去之后,她毫不意外的发现自己义父发起了高烧。

“他早就废了。” 鬼孤川的话徘徊在耳边“不过他本人不会在意,他为之奉献一切的人也不会知晓,你这么心疼他,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我不是心疼,只是不甘心。”狮宸还记得自己的回答,隔了几个屋子的她躺在床上看着微型监控,看着人无意识的呢喃和烧红的脸,恨不得一枪爆了那个监视器,最终只是穿着拖鞋走了过去。

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冥崖对狮翰的特殊性,也或多或少知道他们的感情,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晚上,狮金狮银都不在,而她只是假装无知无觉,也不知道是托了愧疚的福,还是托了王女殿下青眼的福,再或者没办法开口,反正今天没人让她走,她就也有机会和狮翰独处一室,甚至大着胆子打开这个从未打开过的微型监视器。

她站在门口,手里是打湿的毛巾,还没等敲门,里面就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他们如今居然已经需要客套了吗?她需要得到许可,对方需要发出言语。

原来真的会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天翻地覆。

狮王皮肤很白,或者说除了夜凌云和特殊的鲸鲨,还有被晒黑了的冥崖,他们大家都很白,以至于借着月光,狮翰的皮肤白皙又艳丽,后者纯粹是发烧烧的。 

她把毛巾敷在对方的头上,迎着对方复杂的事视线和沉默,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很早就知道了,可若不是因为这份原因,我早就饿死了,我知道我应该感激。”

“你看啊,我今天没有造成困扰,王女殿下很喜欢我,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过去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每个屋子其实都有监控,我只是不放心你,才打开的,你也可以把我屋子里的监控打开。”

“别丢下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手下的皮肤真的很烫,毛巾没一会就失去了作用,于是她几乎是一句话换一次毛巾,又倒了温水过来,却不让对方自己喝,固执的握着杯子举着对方嘴边。

狮翰就着她的手喝了水,眼神中的复杂被无奈压了一头,他清了清嗓子,又忍不住咳嗽,最后变成一声叹息“随你。”

狮宸知道这是纵容了,但她同时知道这份纵容是针对于她对对方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她继续好好的保持现状,做狮翰的好义女,做王女的好朋友,那这份纵容就可以一直继续下去,否则对方就不会再纵容她了。

狮宸转身,留下了药和水,纵然她知道对方的抗药性已经强到这点特效药根本不好使,但她还是留下了,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她轻轻点点头,嘴上说着我会的,说的平淡、坚定又悲伤,内心想的却是要快点动手,早点布局就可以早一点卸下伪装,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忍受这个状态,对方对于别人的好越多,就越可以反衬出他对于自己的残忍。

她真是要忍不下去了。

也许夜枭子今天的坚定正是如此吧,她在拐角处无声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们都是如此偏激且极端的人啊,将一颗心完完整整的捧出,把对方看的比全世界乃至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自顾自的奉献也好,还是全然的爱意也罢,然后在经历了失望或者现实之后,全然的转化成恨意。

可有一点,他们是一样的,是对方先来招惹他们的。

“夜凌云/我亲爱的义父,我这浓烈到近乎从深渊中涌出来的感情啊,你可要全盘接好哦。”

————

狮金狮金看到狮翰坐在饭桌用餐的时候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也更多证明了狮宸的猜想:两个人都不在,果然是狮翰授意的,为的就是试探自己,她一旦有异动,就可以把她格杀勿论,哪怕代价是付出狮翰自己的性命,但是那又如何呢?如今一切已经铺好,他们这些马前卒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再用性命给王扫扫脚下的台阶对于他们来说,那是荣幸之至吧。

————

对于狮翰这个能陪打球,能陪吃陪喝陪玩陪办公的,疑似铁打的人,狮宸一直很好奇,他的痛觉神经是死了吗?

被狮翰在自己三叉神经的接受极点蹦迪的狮宸气的牙痒痒,并且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闲来无事坐着摸鱼翻对方的包包——毕竟有对方金口玉言当挡箭牌,她这点权利还是有的,然后发现人家特效药按粒吃,他按盒吃之后就明白了,恍然大悟!

个nmlgb啊,狮宸以头抢地,虽然自己之前因为一些问题导致抗药性也很强,但是起码她还没有这么作死,她顶多是按板吃,而且也不会这么大的剂量,还这么作妖,剧烈运动假装健康,真有你的啊,我亲爱的义父,是该说你觉得自己不会死呢,还是该说你不介意自己会死呢?

骂骂咧咧。

狮宸悄无声息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很悠哉的拉着背着狮翰的包去休息室,把这一背包特效药全给他倒垃圾桶里。

爽了。

狮宸悠哉悠哉的丢完,把近乎空了的背包带回去,就看到了冷冷看她的龙莹和狮银。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的感觉真妙,狮宸想着,吧唧把包摔地上,眼眶说红就红,脾气说来就来。

她这一手属实让龙莹和狮银都很懵,今天是接风洗尘之后的活动pa,该来的都来了,大家是陪玩的卖力,玩的尽兴,老总和王女都在,然后王女殿下的朋友也在,大家连吃饭比赛都各有收敛,闹脾气玩不起更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而狮宸在昨天得了老总青眼,被赞了一句得体,今天这小脾气闹得着实不合情理。

对,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应该符合老总的要求或者心思。

她扔的是狮翰的包,动的是对方的东西,今天要被数落就是她被数落,可是……

狮翰捡起自己的包,抬手拍了拍龙莹的脊背,手下的力道却也不容置疑地让对方后退一步,他又抬手摸摸狮宸的脑袋,同时一只手捏了捏背包,文件还在,里面的药是一盒没给他留啊。

狮翰笑容暗自发苦,却又不忘给老总解释,也是给狮宸撑腰。

“小宸被我宠惯了,拿我的背包很正常,但这个孩子没有恶意,龙莹、小银,你们以后别凶她。”

其实但凡是个优秀的上位者,都不会纵容自己的秘书或者手下如此的娇纵,这也只能证明狮翰真的把狮宸当做的是养女,而不是手下,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真的理亏,又或者两者都有。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狮宸钻进狮翰怀里,她长的高挑,也只有狮翰(她可以钻进的怀抱)能让她娇小一点。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有一闪而过的光,然后是火焰、高温和连片的红光。

———

雪凰倾——雪皇,第七城城主,警界第一人。

  鬼孤川——鬼谷

  冥崖——冥王,第五城城主

  狮翰——狮王,第五城二把手,四龙头之一,七城体育用品供应者

  夜凌云——第四城城主,四龙头之一,律师界稳坐第一把椅

  鲸涛——鲸鲨王,第三城城主,四龙头之一,石油和房地产大亨

  龙莹——蝎子,蝎,四龙头之一,第二城商业大亨,七城餐饮龙头

  火麟飞——冥天羽同学,医学世家独子。

  冥天羽——冥崖和凤凰之女,主修金融,但各方面皆有涉猎。

  狮宸——狮翰养女,目前在一流名校就读。

  以上只是公开情报。

  正文开始

  狮翰、金银都很清楚火对于冥崖意味着什么,只是没想到天羽反应会这么大,这大概是母女连心,但不管怎么说,天羽一瞬间惨白的脸色和恐慌的神情的确让冥崖变了神色。

  那是一种不同于之前的平和,是近乎慈父的温柔,他张开臂膀把人搂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对方的头发、脊背,给她足够的耐心和安全感。

  在大家都在行动的时候,被留下来的狮宸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格外的岁月静好又格外的格格不入,就像大战前夕风雨飘摇的时候,一种新生儿降生的喜悦或者两个将死之人的相互慰藉。

  这是让人落泪的铁血柔情,可对于狮宸来说,过于碍眼了。

  于是她选择护着天羽的后背。

  倒不是她有多想保护对方,或者多么入戏,只是单纯因为这个位置看不到两个人的拥抱,看不到她缺少的,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的东西。

  来自父亲的拥抱。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愤愤的,悄咪咪的擦去眼泪,鼓起了脸。

  她不稀罕。

  就在大家或勘察或救火或研究路线的时候——他们被包围了,一股寒意漫上来,她突然想起之前的计划——托狮翰的福,她被气忘了。

  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她扫到对面楼顶异常的高度,只感觉冷意、慌张和害怕都漫了上来,让她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开口喊一句小心。

  在红点划过的瞬间,她狠狠攥拳,指尖扎破手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挪动脚步,惨白的、冒着冷汗的脸暴露在冥崖、冥天羽乃至狮翰的视线,然后狠狠的撞开两个人。

  狙击枪打穿身体,在地板上留下个洞,狮宸倒在地上的时候只感觉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她听不清屋子里的人在说什么,也看不到任何人,甚至感受不到一切,不知道多久,也许好长时间,也许只有一秒,疼痛回归身体,她才发现自己被抱起来了。

  是狮翰。

  还是公主抱。

  曾听说过狮翰会公主抱手下,现在一看名不虚传,可对方这样真的不会废吗?她担忧的想着,又觉得无所谓。

  她心里在骂鬼孤川,动手太快太早了,真是险些毁了一切。

  她知道对方无所谓,冥王早一天死冥氏早一天乱,可她决不允许这个结果,她是与虎谋皮,不是去给老虎当下酒菜的。

  身体有个洞,在不停的涌出鲜血,但她感觉无所谓了,被狮翰抱着让她感到幸福,哪怕死于这一秒也无所谓,于是她努力去看冥天羽:这次很赚,她有资格和对方坐一辆车了。

  狮金开车,冥崖坐在副驾驶,她努力看着坐在右边的冥天羽,在确定对方没有受伤之后缓缓开口“都会过去的。”她说“悲伤的、痛苦的,它们都会过去,你会有灿烂的,很长的未来,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人……”她的瞳孔有些发散,伤口真的很疼,她皱着眉,冷汗不停的流,然后被尊贵的王女殿下擦去,于是她继续说,对方不阻拦她,就没有人会阻拦她了“那些可以称之为噩梦的不会束缚你,它们只是你的过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等待你去遗忘,而你要做的,只是大步向前,仅此而已。”她说“请好好活下去,为了爱你的人。”

  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被狙了个对穿可不是小事情,她甚至无法去想手术的时候一身伤口无法隐藏,这些会不会被狮翰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无知无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是个好梦。

  她梦到自己不是什么替代品,梦到自己是狮翰的亲女儿,梦到她和天羽成了好朋友,梦到……然后她被疼醒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冥天羽关切的眼神。

  这回真的赚翻了。

  她一次舍命换得王女殿下的信任和友情,换得冥总的认可和招揽:她毕业可以进入总公司实习甚至工作,也换来了狮翰的放任和金银的近乎绿卡通行,乃至龙莹、鲸涛、夜凌云都会对她点点头当做打招呼。

  真的是赚翻了。

  要不是下不来床,狮宸都想给鬼孤川放一炮。

  ————

  “人处理掉了吗?”没开灯的办公室,夜枭子在电脑屏幕前敲字,电脑的光照的他白的骇人。

  “已经扔海里喂鱼了。”手下如此回答,恭敬又麻木,声音寡淡的不似正常人。

  “知道了。”夜枭子挥挥手,对方就退了出去“这个盟友这次应该会给我点满意的表现吧。”他面无表情的说着期待的话,一边把最后一行字打完。

  ————

  还好狮宸是大二,而且学习好,该考的都考的差不多了,这次算工伤,学习各方面又场外援助,所以照领奖学金的同时还可以悠哉养伤,她看着电视剧,吃着瓜,一边看走进来的小哥。

  说实话,她是嗑戬莹这一对的,虽然两个人一个老总一个礼宾部小哥地位悬殊——狮宸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龙莹不让人当秘书,明明很合适,但是两个人郎才女貌,谈吐才华各方面旗鼓相当,狮宸真的很难不嗑,所以现在对于龙莹把龙戬派来照顾她两天生出了一种横刀夺爱的愧疚感,但这并不影响她磨对方给自己买垃圾食品。

  “炸鸡!冰可乐!”病患大声提出无理要求还理不直气也壮,但对方给的只有病号餐配一个苹果,然后在一方抗议一方坚持下形成了拉锯战,接着被装哭把胜利的太阳捞过来,没吃上炸鸡但是喝到了可乐的狮宸不嚎了,开始和龙戬唠嗑。

  然后她明白为什么龙莹让人当礼宾部小哥不让人当秘书了。

  龙戬人长的好看气质也好,颜值和夜凌云一样抗打还没有夜凌云气人,简直让人很难不粉。

  就是话太少,这放礼宾是个养眼的宝贝,当个秘书那可真是个冰山大佬,想想还是敬谢不敏了。

  和人家一天说不上三句话的狮宸整个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不是一星半点。

  于是第二天换鲸涛丢了泰雷过来。

  狮宸看对方第一眼就骂鲸涛是个b,虽然这话不是喊出来的但声音的确不小,她捞了泰雷过来却好悬把伤口崩开,呲牙咧嘴躺在那里泰雷就给递了杯水。

  真贴心啊,她默默想着,今天没嚎喝可乐吃炸鸡的事情,只是打量着泰雷。

  对方良好的教养明显就是富家子弟,但却被鲸涛强行收了,说实话鲸涛的名头,别说三城,就是整个七城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他倒是良心头一次有,没给人刻个字,可这脖子上的颈环是当人瞎不成?

  被狠狠的洗眼睛是狮宸按压住蠢蠢欲动的内心,只冷笑着诅咒鲸涛迟早有一天死他的奴隶们手里,然后换了个平和的神情让泰雷坐。

  泰雷话也少,人靠谱又老实,狮宸想了想蛇蝎美人龙莹,想了想b王之王鲸涛,想了想拽王之王夜凌云,只想感叹他们手下怎么一个比一个好,想撬墙角啊嘤嘤嘤。

  “有没有兴趣跟我混?”狮宸抬手把水杯递给泰雷,在人转身的时候如此说着“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没必要在鲸涛手底下蹉跎。”

  “……”

  “好心借人给你,却没想到要翘我墙角?”还没等泰雷回答,鲸涛的声音就已经到了,他走进来,略微挑眉的看着半坐着的狮宸,声音不无调侃和嘲讽,又在转向泰雷的时候变成低沉“你可以滚回去了。”

  狮宸可以猜测到等待对方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和大部分人一样的死亡,于是她还嫌不够似的开口,仗着自己是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对着要离开的、抿着唇的泰雷道“我是真心的,随时欢迎你来。”

  狮宸无所谓鲸涛会把人怎么样,因为她清楚鲸涛不会把人弄死,而只要不把人弄死,其他一切结果她都可以接受,因为那些都会转化为恨意,等一个火苗或者契机把鲸涛烧死。

  这就够了。

  其实针对于鲸涛,狮宸决定动的不止一种手段或者一种势力,第一是因为这个人的能力和地位都需要她去很费心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处在的位置实在是太适合让人动手了,冥总已经回来了,那么原来的刺头就需要好好敲打或者抹杀了,毕竟当初来的方便,第三城到第五城可是打通了一个地下通道,冥总也好,狮翰也罢,自然是不会在意的,前者是因为一人能揍好几个鲸涛,后者纯粹生死全抛。

  但是王有了女儿,黑暗中有了光,就像龙露出柔软的腹部,没人来戳还好,万一真戳上了……也是要痛的。

  狮宸可以编造出无数种理由让对方死,而且这些理由甚至有点合理。

  这就足够了。

  ————

  之前的狙击手事件后来也就草草了之,狙击手自杀,尸体被扔到海里喂鱼,他一家被赶尽杀绝,无一例外。

  狮宸不清楚他们王女殿下是否知道这件事情,但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去试探一下,几条人命而已,万一赔上了她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感情,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人扔海里是夜枭子干的,狙击手埋伏的是狮翰的据点,于是请求惩罚是自省、是愧疚、也是一点私心,反正狮翰和夜凌云先后领罚去了。

  狮宸忍不了了,她决定对狮翰动手。

  看来她之前扔药的行为真的被对方当做了耍小孩子脾气,然后在她不在的时光无所顾惜,那她就只能想办法让对方没法再作死,至于这之后会发生多少事儿?她才不管。

  先是找人以自杀式行为给几个老总都添点麻烦,但是其实搞人心态的占比更大一点,毕竟这些人着实没有近几个人身的本事,但可以在远处炸成碎末,请他们看一场人体烟花,让人中午不想吃饭的本事还是有的。

  就这样,狮宸一个人在家里呆了半个月,大家各忙各的,没有人有空理她,她就没事和王女殿下发个E—mail,在这期间,她和火麟飞的关系也处的挺不错——毕竟她保护了天羽,本来火麟飞就和她没有什么仇怨,这一下就往掏心掏肺的好友上凑了。

  狮宸借机得到了很多关于狮翰的消息,毕竟女儿关心父亲,问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再正常不过了,甚至谁不应该夸奖一句孝顺呢?

  就这么相处了半个月,事情渐渐平息,只时不时有余震,但总体看来已经问题不大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大家不太安心,这是来自几历生死的警觉,可对于年轻人来说已经没什么事了,于是他们小聚了一场。

  在龙莹名下的酒吧,狮宸喝了个昏天黑地,这人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她被一杯看似果汁实则烈酒的酒醉了个昏天黑地,毕竟只是个乖乖女,第一次来酒吧,谁知道这些套路啊?于是天羽和火麟飞想去拉她走,却被人拽着手哭,那种可怜巴巴的,憋着不哭出声,温和的声音没有指责,却让人觉得有些控诉。

  她在把他们当狮翰控诉。

  反应过来之后,火麟飞突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坐下来了,他实在是很好奇,狮翰那种看起来无欲无求,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人,在他女儿眼里是怎么样的人呢?

  “我知道你很忙,也知道老总对你很重要,可是我是你的女儿啊,我住院那么久都没有怎么看到你……我已经被丢下一次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马上就要复检了,我真的很害怕。害怕留下后遗症,害怕废掉,害怕变成没有用的孩子……”

  她的声音介乎于听清和听不清之间,那么模糊又那么悲伤,天羽只能一遍遍摸她的头,虽然对方其实站起来比自己高不少,但是坐在椅子上又缩成了一团,就显得很娇小了,不成想被人当成了自己的义父,抓着手腕哭求着“陪我复检好不好?”

  天羽很清楚自己被当成了谁,她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腕,看了看眼前哭的很惨的人,最终点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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